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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南宋相个亲

第十六回中 玉卿以一敌二压群雄 郡主坐镇指挥挽局面

苏知鱼点点头:“这道理,我也懂,可是现在投鼠忌器,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。我们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,等我们盐帮的人聚集过来,再从长计议不迟。”

郑婷儿点头称是,又道:“那朝廷呢?行在闹市之中,出了这等大事,怎么连官兵都不见几个?拿了朝廷的俸禄,都是吃干饭的吗?”

苏知鱼叹了口气:“唉!我在皇城司里效力多年,最知道其中的弊端了。要是寻常偷鸡摸狗的小案子,官府便懒得去管;而那些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,官府又不敢去管。眼下这桩事情已成了泼天大案,这么多衙门,谁先插手谁就要负全责。如今事情闹得这样大,又有哪个衙门敢过来蹚这趟浑水呢?”

官府里的这些弊政,郑婷儿也不是不懂,只得叹息道:“我还在想呢,这么件大事,出在这种闹市之中,为什么过了这么许久,居然没一个官兵敢来过问。原来竟有这样一番讲究……”

苏知鱼正同郑婷儿你一眼、我一语地窃窃私语,玉卿却再也沉不住耐性了。

不过她城府极深,倒也没有动怒,依旧面带笑容着说道:“这是怎么话说的呢?我的武功远胜过你们,手上又有柴爵爷这张底牌,又何须与你们商量?走、走、走,我们这就走吧。”

说着,玉卿又从刘天雄手里接过柴安风,便快步往身后的钱湖门而去。

郑婷儿等人虽然心里不服,可面对玉卿这样果断的行动,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策略,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玉卿等人缓缓往钱湖门走去。

苏知鱼走虽也是在走,却多留了个心眼,暗暗吩咐带来的几个盐帮手下,要他们这就通知附近的盐帮弟子,让他们立即往钱湖门附近集中,特别是要将门外几条通往山中的小道控制起来,预备着听帮助苏知鱼一声令下便要出手救人。

至于正对着钱湖门的西湖,也同样通知正在西湖之上营生的盐帮门徒赶来帮忙。只是由于水面不同于陆上,无论通知消息还是聚拢办事,都要慢一些……

一开始被玉卿挟持之时,柴安风多少还有些慌张和害怕,可现在他反倒竟有些享受这样的态势了——反正听玉卿所说的话,自己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,便正好乘此机会,多同这一位神秘的美女多打一会儿交道。

于是柴安风开始没话找话起来:“我说玉卿姑娘。按理说,男人比女人力气要大,那打架起来,也应该是男人比女人厉害?那为什么盐帮那位苏南雁姑娘,还有玉卿姑娘你,身手都那么好?就连刘天雄这样的大汉,都不是你们的对手?”

玉卿见柴安风谈吐自若,却也有几分佩服,便也诚心回答道:“力气大的人,打架就一定厉害吗?要真是这样,那索性也就不用打架了,临战之前只要双方抬几块石头,比一比谁的力气更大不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吗?何必要以命相搏呢?刘天雄,你说我说的对不对?”

刘天雄一脸恭敬的样子:“姑奶奶指教的是。”

玉卿点了点头,又接着往下说:“其实功夫的用处,就是让气力若弱的人,通过一招一式的攻击,可以击败力气强的人。只要功夫练到了极致,那这人是男是女、是老是少,也都无所谓了……”

柴安风立即接过话头:“那么说,玉卿姑娘的功夫,可以说是练到了极致了吗?”

这句马屁拍得玉卿心里舒服,莞尔笑道:“柴爵爷真是过奖了,叫我无地自容呢!”

“哪里哪里。”柴安风又道,“那位苏南雁姑娘够厉害了吧?把刘天雄这厮两次打得屁滚尿流,可她一对上玉卿姑娘你,却又没有半点还手之力。嗳?我说,玉卿姑娘,你该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吧?”

“山外有山、人外有人,谁敢称什么‘武功天下第一’?更何况你武艺练得再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,也抵不过别人的阴谋诡计……”说到这里离,玉卿语气之中竟尔多了几分哀怨和惆怅,随即又笑道:“哈哈哈,反正我行走江湖这么几年,倒也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就是了……”

说着说着,一种带着三分娇羞、七分骄傲的神情顿时浮现在玉卿那张原本就异常美丽的脸上,更平添了几分风韵,看得柴安风心都醉了……

正说话间,众人已退到了钱湖门下。

南宋临安虽然繁华富庶,可毕竟不如西安、汴梁这种正经都城,格局、形制不能同那些“数朝古都”相提并论——就连作为屏障的城墙,也修建得不高不大、不宽不厚。

本来嘛,要是敌军已经攻打到了临安城下,那一定早已占领了江淮防线、突破了长江天堑。面对这样实力的对手,南宋早就没有还手之力了,摆在眼前的就只剩下投降议和与弃城逃跑两条路了。

不过城门究竟是城门,遇到重兵集结之后的猛攻或许难以招架,可在寻常作乱的宵小之徒眼中,依旧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。

因此柴安风不无好奇地问道:“我说玉卿姑娘。你们现在怎么说都是挟持朝廷勋贵的罪犯,不知眼前那道钱湖门,你打算怎么通过呢?”

“小小一道钱湖门,我要是都通不过的话,又有什么脸面来请柴爵爷去办事呢?爵爷尽管放心,我自有安排。”玉卿含笑着带领了手下的弟兄,便往钱湖门走去。

临安城里出了百来号人斗殴的大案子,附近早已是关门闭户、行人绝迹。

按理说,在这种情况下,玉卿一伙人及紧随其后的苏知鱼等人,在空旷的大街之上是极为显眼的,就算并不往钱湖门而去,寻常巡城的兵丁也是要盘问一番的。可出人意料的是,这么一群不法之徒,差不多明火执仗地走在大街上,竟没有一个人前来干涉,直走到钱湖门下,都是一路畅通无阻。

至于那道说高不高、说矮不矮的钱湖门外,居然没有一个看守的兵丁,只余下一扇丈许宽窄的大门赫然洞开,好像摊着双手迎接贵客的主人,又好像长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血肉的怪兽。

柴安风越看越是诡异,禁不住问道:“玉卿姑娘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前头连个官兵的影子都没有?”

“哈哈。”玉卿得意地大笑起来,“我方才不是说了吗?我自有安排,爵爷请走吧。”

就连身后紧跟着的郑婷儿也觉得惊异,刚忙问道:“苏帮主,你以前是做过皇城司提点的。虽说城门卫戍并非皇城司的差事,可也这里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?防守这样松懈,也太说不过去了吧?”

苏知鱼眉头紧锁:“行在临安乃是皇城所在,守城兵丁再怎么玩忽职守也不会走得一个人也不剩的。我看必然是前头那位姑娘有备而来,早已动了什么手脚……她这一番手脚,居然能买通这么许多守城兵丁,也算是手眼通天了。”

说话之间,玉卿已押着柴安风、领着刘天雄等人,从容不迫地穿越了钱湖门。

苏知鱼、苏南雁、郑婷儿及盐帮一干人等也不敢怠慢,赶忙快步追了上去。待出了钱湖门,面前果然是一片在群山环抱当中,烟波浩渺的西湖。

寻常时候泛舟湖上或是漫步湖边,可说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事。

可如今这个当口,不管是玉卿、刘天雄,还是苏家兄妹、郑婷儿,抑或是成了俎上鱼肉的柴安风,个个满怀心事,哪有闲工夫去欣赏湖上美景?只觉得西湖这汪湖水,竟是这样的浑浊不堪;四周的群山也是这样的昏暗逼仄,只压得人心禁不住层层发紧,就好像一只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绳索捆扎得越来越紧的粽子一般……

在这种情境之下,玉卿倒是还能稳住情绪,站住了脚跟,对仿佛跟班一样紧随到西湖岸边的苏知鱼等人说道:“诸位陪我游览西湖,真是辛苦了。好了,还请几位同我泛舟湖上,我自然别有款待。”

苏知鱼蹙眉不敢回答,略有迟疑之间,忽见西湖之上已有十来艘小舟仿佛利箭一般聚拢上来。船夫匆忙驾船赶来,却又并不靠岸,只远远停在距离岸边三五丈远的地方,用手里竹篙撑住了小舟,惴惴不安地望着岸上的动静。

而远处,又有七八艘小舟正在飞快靠拢过来。

水上行动,要比陆上慢得多。既然西湖之上盐帮的部署已经完成大半,那小路上的安排自然早就已经落实了。

因此苏知鱼见状心中大定,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:“那位姑娘,你且收了大话了吧!请你回头看看,现在西湖之上都是我盐帮的小船。不错!你武功虽然高强,可未必有踏水无痕、凌波漂渡的本事。哼!你还是赶紧放了柴爵爷,到时候姑娘是走是留,悉听尊便!”

玉卿却是丝毫没有示弱,同样笑道:“不瞒苏帮主说,小女子思虑不周,临机之时没有准备船舶渡湖,因此先前还在忧虑无船可用呢。幸好是苏帮主想得周到,为我备好了船舶,正好可以陪我一同渡过西湖,议计大事……”

不能再拖了!

自觉胜券在握的苏知鱼脸上狞狞一笑:“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利嘴!你抬头看看,左右都是我的人马,你就是插上翅膀,能飞到哪里去!还不给我束手就擒,我苏知鱼还能看在都是江湖儿女的面子上,放你一条生路。否则,那就是王法无情,只能交由朝廷论处了!”

“哈哈哈!”玉卿笑道,“苏帮主这话可是吓到小女子我了。可你也别忘了,你们的柴爵爷可捏在我手里,你就不怕我走投无路,来他个玉石俱焚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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